而他就可以借機把自己的女兒推銷出去，把這麽個金龜婿掌控在手心。

卻沒料到，他竟然一點都不信自己說的話，甚至還幫那個女人出氣。

媽的，疼死他了。

“饒命，我再也不敢了。”

宋偉這種混跡在三教九流的人，自然最懂得的就是見風使舵。知道霍凜不是自己能招惹的人，連忙服軟。

霍凜腳下的力道加重，狠狠地擰著，像是要把宋偉的後背給踩出一個洞來。

“記住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！”

說完，霍凜收回腳，冷冷的盯著他：“滾。”

“是是，我馬上滾。”

宋偉一邊說一邊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，胸口跟後背疼的他呲牙咧嘴。

好不容易爬起來，趁著霍凜沒註意，狠狠地瞪著angel。

一回頭，看到霍凜冰冷視線，連忙諂媚的笑著鞠躬，捂著胸口一溜煙跑遠了。

霍凜這才收回視線，快步回到angel身邊。

“沒事吧？”

“沒事。”

angel搖搖頭，一臉繼續逛下去的心思都沒有了。

她以為自己早就擺脫了那家人，早就從過去的陰霾中走出來，卻沒想到竟然還會碰到宋偉。

那個男人，那個家，一直都是她的噩夢。

霍凜聽到宋偉說的那些話，他會怎麽想？

宋偉說的頭頭是道，還有理有據，霍凜應該會相信他的吧？他也會認為自己是那種骯臟不堪的女人，會認為她……

“沒事了，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
angel在心底猜測著各種可能的時候，霍凜已經上前，輕輕地擁抱著她。

溫柔的輕撫著她的後輩，聲音充滿了溫柔和疼惜。

angel的身體一僵，有些不可置信的擡頭看著霍凜：“你……沒聽到宋偉說的話嗎？”

“聽到了。”

“既然聽到了，那你為什麽……”

霍凜笑笑，伸手捧著angel的臉：“我當然不會相信他。你是什麽樣的人，我自己看的很清楚。所以，你也完全不需要多想，知道嗎？”

angel看著霍凜，身體微微顫抖，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
她被包養的流言在自己曾經待的地方被廣為流傳，就連她身邊親近的朋友都沒有人相信過她。

其中還包括一個溫文爾雅的學長，對她總是溫柔呵護，給她溫暖。他是她的初戀，可在聽到她被包養的流言後竟然第一時間疏遠她，跟她撇清楚關系。

她永遠記得當初他的那種眼神。

厭惡的，鄙夷的，充滿了惡意。

那是她長久以來的噩夢，後來過去很久才終於能忘掉。

同樣的事情，霍凜卻選擇相信自己。

她又忍不住有些想笑。

果然有些人是不同的。

林闌珊悄悄地抓著江行舟的手腕，示意他附耳過來。

燈光下林闌珊的眼睛裏滿是狡黠的光芒，亮晶晶的，像是天上的星辰。

說不出的好看。

江行舟心底一動，恨不得把她抱在懷裏狠狠地親一口。

他忍著心動，湊過去，把耳朵貼到她面前。

“我看，這次霍凜大概要大功告成了。”

像是為了保持神秘度，又像是擔心angel會聽到，林闌珊的聲音壓得很低。湊在他的耳邊，呼吸的氣息繚繞著，讓他忍不住心猿意馬。
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
“我看angel的反應猜到的啊。你看angel的樣子，明明就是被剛剛的霍凜給迷住了。不過，剛剛霍凜真的好帥啊。”

本來好好地，結果竟然聽到自家女人誇別的男人還是當著自己的面，江先生頓時不開心了。

伸手摟著林闌珊的腰，用力把她禁錮在懷裏：“老婆剛剛說誰帥？風太大，我沒聽清楚。”

“我說江先生最甩了，天底下第一帥。帥我一臉血！”

林闌珊一本正經的討好，可愛的模樣讓江行舟更加心癢難耐。只恨現在是在外面，否則他肯定要狠狠的吻她。

“咳咳，我們該註意一下影響，畢竟在外面。”

“那就先放過你。”

江行舟迅速的在她的唇角啄吻了下，這才松開，改為拉著她的手。

另一邊，angel回過神，這才想起林闌珊跟江行舟的存在，連忙從霍凜的懷裏退出來。

即使害羞了，女王還是女王，從臉上表情看不出分毫。

“你們兩個，來約會嗎？”

林闌珊走過去，一臉戲謔的朝著angel眨眨眼。

“你們也是？”

霍凜挑眉，看向兩人。

“對啊，不過我們已經吃飽了，要回去了。你們才剛來是不是？那就不要浪費大好時光，趕緊約會吧。我跟行舟要走了，拜拜。”

林闌珊說完，不給angel拒絕的機會，拉著江行舟就快步離開。

急切的跟身後有什麽在追似得。

angel頓時哭笑不得，默默在心裏給她記了一筆，打算改天有機會就去報仇。

“不是說想吃這兒的東西嗎，我們繼續逛吧。”

如果不是有了前面宋偉這個討厭的存在，今晚的約會絕對圓滿。

想到這兒，霍凜頓時有些後悔，他剛剛應該揍的再狠一點的。

angel這會兒已經平靜，想到宋偉的意外出現，他說的那些話。雖然霍凜說過他不相信，但是她心底還是有疙瘩，難以化解。

她輕輕地掙脫他的手，仰頭，一臉認真的看著他。

“為什麽不相信？宋偉是我的養父，他對我的事情比誰都清楚。”

“我為什麽要信？就因為他是你的養父麽？”

霍凜覺得有些可笑，養父而已。再說，剛剛宋偉那副嘴臉，換做任何人都不會相信他的話。

在知道宋偉之前，他認識的先是angel這個人，了解的也是她這個人，怎麽可能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宋偉的幾句話就懷疑她？

那他霍凜的喜歡，也太廉價了。

他現在不高興，是因為angel對自己的懷疑。

他已經表明自己不相信宋偉，相信自己的眼睛，可angel還是不依不饒的在懷疑他。

這讓霍凜有些受傷。

他的神情有些頹然，苦笑著看著她：“我的話你難道不相信嗎？我自己對一個人的感覺，當然是我自己最清楚。難道因為你養父的幾句話，我就不相信你？你真的那樣希望嗎？”

霍凜盯著她的眼睛，問她是不是真的希望那樣。

希望他不相信自己，希望他同過去的那些人一樣，聽到之後就對她敬而遠之，露出厭惡鄙夷的姿態。

她當然不願意！

可難道她的懷疑有錯嗎？霍凜現在可以說著自己不相信宋偉的話，那再過一段時間呢？以後呢？

他能永遠保證自己不會相信宋偉的那些話嗎？

angel沒有自信，她對霍凜也同樣沒信心。

所以面對霍凜的質問，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只能用沈默來代替。

而她的沈默，對霍凜來說相當於默認，對他是一種傷害。

他臉上的苦笑更深，眼底滿是嘲諷。

“所以，我要怎麽做你才能相信我呢？angel，我要怎麽做你才會相信我？”

面對霍凜的追問，angel的答案依舊是沈默。

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回答，過去的那些事情讓她認定了人心隔肚皮這句話。現在可以對你掏心掏肺，磚頭就能插你一刀。

她經歷的太多，所以根本不相信。

“你知不知道，有些時候我真的覺得很無力。”

霍凜一臉頹然的說著，他原本從來都不想讓angel感覺到自己這樣的負面情緒。

他不想給她壓力，不想給她增加負擔。

可今天，面對angel相當於神經質的懷疑，他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。

在退口而出的瞬間霍凜就後悔了，但是同時還有股終於說出來的解脫感。

他只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情，並沒有要放棄angel的意思。

大概是因為，他此刻的表情，加上他的反應，讓angel下意識的以為他覺得很無力，是很累要放棄的意思。

她有些自嘲的笑了笑，所以說，真心與否，早晚都會看到啊。

“抱歉。”

angel在一瞬間的脆弱之後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女王，她的神色清冷了幾分，淡漠的看著霍凜。

“不用跟我道歉。”

霍凜當然也看到了angel那一刻的變化，察覺到她突然的冷淡，愈發覺得苦澀。

明明好不容易才總算是讓她融化了些，願意相信自己，跟自己相處。今晚的計劃也很完美，不出意外他們的關系可以更進一步。

可意外偏偏就有了。

甚至還因此，讓兩人好不容易融洽的關系再次變得疏遠，冰冷。

他要融化她的心，需要耗費巨大的精力，而她再次變得冰冷卻只需要幾句話幾個表情而已。

這樣不對等的存在，當然會讓人感覺到疲憊。

可即使如此，霍凜也不想放棄。

“肚子餓了吧，我們去吃東西。”

嘆了口氣，霍凜決定暫且把這個話題給忘了。他伸手要牽她，angel卻自然而然的避開。

慶幸的是，她沒有提出要離開，還肯跟他一起把今晚的計劃完成。

霍凜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苦笑，原地楞了幾秒，連忙擡腳跟上。

他的臉上重新掛著溫和的笑，對她溫柔又縱容。

兩人看似氣氛不錯，可實際上怎樣卻只有當事人才知道。

原本懷著期待的心情，現在，所有的美食吃到嘴裏都只有一個感覺。

味同爵蠟。

吃了什麽根本就不記得，只簡單逛了一圈就草草離開。

回去的路上，兩人一路無言。

霍凜是想說什麽，卻看到angel臉上的疲憊和淡漠後，不知道該如何開口。躊躇間，angel的公寓已經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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